【撒水仙】《盛宴》

*黑蓝撒水仙,为了区分黑撒用亚力士,不是邪灵设定。避雷黑蓝大艾非常规三角有!婴儿车有!

【月亮照不照,深渊依旧深着(余秀华)】

————开始————

“想洗清污名,就证明给我看。”

“我相信你能完成你的任务。”

狮子座的黄金圣斗士跪在阶下,从帘幕后教皇的宝座上往下看,年轻的黄金圣斗士向他的权柄俯首称臣,抬起头时那双坚定的眼仍然让撒加不由得感到心悸。

他和他的哥哥多么相似。

那个死去十年的艾俄罗斯,时至今日撒加仍然无法摆脱他的痕迹,每每看到这已经显露獠牙的小狮子行走在圣域他都不可抑制地想到艾俄罗斯,想到那个被他亲自下令抹杀的射手座黄金圣斗士。

艾欧里亚领命离开。

“妇人之仁啊,”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脑海响起,“你早该对他用幻胧魔皇拳,他会成为一柄很好的刀。”

撒加卸下教皇的头冠。

“他死了那么多年,你还在畏惧什么?”

撒加摘下面具。

他从宝座上走下,教皇的华袍拖曳在阶梯的红毯上,他走向青铜铸就的沉重大门,伸手推开。

一道天光裹挟着玫瑰的香气落入教皇宫,把华丽庄严的厅堂以光影划分。

“这么讨厌我?可你依然在享受我带来的一切,你享受权柄,享受血仇对你低头的感觉。没人比我更清楚。”

“撒加,我们可是一个人。”

他几乎能想象到那张脸,充血发红的眼中溢满张狂的欲望,嘲讽他,嘲讽他们自己的不堪。

浴池前有一面巨大的更衣镜,干净明亮的镜面反射昏暗中仅有的光线,将撒加的面目描在镜中。他垂落肩头的蓝色长发,他总是没在阴翳里的眼廓。

隔着镜面他们背道而驰,撒加解开教皇的法衣,走入水波平静的池中。

那些天一样蓝的长发散开浮在水中,它们某时又是苍白的,行过与此时此刻一样的路线,在这座浴池被一次次洗去发丝间的尘埃,他或者他都这么做过,无数次。

“我很清楚我们是一个人。”撒加靠在浴池中的立柱上,把身体沉入冰凉的水中。

撒加道:“但我们欠他。”

“你以为你是圣人吗?”

他看见水面上被水波扭曲的自己的倒影,亚力士在波光中对他一笑,只能隐约看见下半张脸,但他知道他们的如出一辙。

那些被吞没在微波晃动的池底,有如深渊的,被模糊而影影绰绰的,拉着他深深下陷。

醇浓的美酒的芳香溢了满地,顺着石砖的缝隙下流,滴落浴池的清水中,晕开绮艳的色彩。

撒加从窒息中上浮水面。

他知道这是一场贴近真实的梦,久沉水底也并不让他感到痛楚,但他被一只手揪住法衣的拽上岸,狼狈地咳嗽喘息。

那只手不轻不重地搭在了他的颈脖上,影响着他的一呼一吸。

眼睫上的水珠滚落,面前的人竟是亚力士。

灰白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裸露的身躯上,他禁锢着撒加,居高临下地看去。

他完美的躯体,无暇的面庞都撞进撒加眼里。撒加无比熟悉——那副躯体他的灵魂感受过,那张面庞他镜中凝视过。

地面上倾倒的酒杯被他拿起,红酒滑过他的指尖,被抹开在撒加的面颊上。

亚力士的手松开他的颈脖,转而掐住他的脸颊。

撒加仍觉到喉头的紧迫感,好像来自亚力士如有实质的视线,那双与他一样的眉峰下的眼中写满疯狂,那种热烈的欲望他并不陌生。

因为都来自于他啊。

冰冷的杯沿被凑到唇边,亚力士捏开撒加的唇,强硬地倾倒入酒液。

被人强迫着灌入酒水的感觉很糟糕,他呛下第一口,其余全被咳出来。暗红的酒液顺着嘴角溢出,由下颔滴落,划过锁骨,没入颜色深重的教皇袍中不见踪影。

亚力士乐于见他狼狈的样子,甚至似乎对此更觉兴味,他笑起来,卡着撒加的颈脖,咬去他锁骨上的酒迹。

真疯狂。

在这个梦里撒加惊异自己居然没有还手或反抗,有些逆来顺受地接受了这个独立于他却又形影如一的亚力士的怪诞之举。

那个白发的他甚至撕开教皇袍,把深陷梦境而未有反抗的撒加按倒在地,他们赤裸相对,长发交织。

那自然也是他撒加。

那个权势滔天,生杀夺予的教皇,是他撒加。

没有人,尤其是撒加自己,没人能说他的身躯存在丝毫的瑕疵,仿佛就是神明最完美的造物,他已经无所不拥有。王者从来孤独,他却并不。他和亚力士是交织的光影,没人能熟悉对方胜过彼此。

他也默许了亚力士将酒液涂抹在他的胸膛,留下暧昧混乱的痕迹。默许他打开他的身体,他们始终如一。

撒加听见自己的声音贴在耳边响起,“你和我都一样,都爱自己……而更胜过爱任何人。”

这到底算不算一场交媾,他不知道。但是在这个梦境里永无止境地下陷,他不再有余力思考那些缠身的梦魇,那些无颜以对的魂灵。七情六欲都被投入万劫不复的大火里,被滚得麻木。

撒加需要伪装,他也擅长伪装。但有敏锐的前教皇和知根知底的胞弟,他装得心力憔悴。

但亚力士这里是不会敞开的禁区,是他独享的失乐园,所有的欲念都可以尽情宣泄满足,这是他们共有的净土。

撒加捧住亚力士的脸,他们以同样的纵情接吻。

就如同他们共享的名字,他撒加应当是个不容驳斥的传奇,他要一等的权柄,也要一等的爱欲。

只有他们如此相配。

撒加的所有梦,亚力士都会知道。

从这场梦境中脱身,池水依旧冰冷,他披衣站在镜前,目光一寸寸扫过镜中的身体。

镜面那端的细枝末节忽然变幻,亚力士站在他面前,笑道:

“真是酣畅淋漓的梦啊。”那声音依然在他脑海响起。

撒加把镜面震碎成齑粉,玻璃的碎渣就扬在浴池底。

亚力士掌控身体的时间里常常沉浸于美酒的芳香,而他从不轻易醉去,侍女弹奏靡靡之音,他也并不为惑动。

那些纸醉金迷于他们而已只是尘埃一样的外物,可以是这传奇的陪衬,绝不能喧宾夺主。

“你既享受放纵,又觉得羞耻。是愧于面对他?”亚力士摇晃着金杯,里面是醇香的红酒。

常为他倾酒的侍女动作一顿,“您说什么?”

亚力士看了她一眼,少女即刻低下头,拙劣地将自己伪装成死物。

他很有耐心地等待撒加的回答,相持很久后撒加才开口,“他早就死了。”

亚力士笑了,抬起杯盏仿佛与谁遥遥一碰,“而我们会活着。”

在教皇独有的高台上圣域的风光尽收眼底,而深渊依旧深着。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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